消逝的风


消逝的风  
  篇一:那些消逝的风
  好像做了个很久很久的梦,前方似有雾,一艘轻舟朝着我满满驶来,船上有渔歌,但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水,水面被大片大片的莲叶给覆住了,木桨轻摇,扯开了片暗蓝的水,水声荡开,水花溅湿了我的镜片,恍然初醒。
  眼前捧着的是本儿时的语文书,翻开的那页上写着是篇《诗经》。这是今天整理杂物偶然发觉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初读此文时所在的学堂外边,正是片小湖,那正好是春天的光景,岸边的垂柳正长得旺盛,一丝丝的柳枝长得旺盛,鲜绿的叶片有复苏一切的生命力,一直长到了水里,同更暗些的碧水融为了一体,这湖水的绿,都似是从柳条上流一出的。
  年少只识字形,不知字意,五十有余的老师念一句,我们就跟着一句。“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孩童的稚一嫩的读书声回荡在外边的柳梢湖面,读得累了看看外边,再回头,不经意间竟看到了老师眼角的泪光,一闪而过,又像是幻觉。
  如今再看,竟恰是冬日,窗外有雨绵绵而下。真的是“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了,于是乎老师当初的那滴眼泪,也能理解一二。诗经确实太久远了,久远到如今我们已不知它曾是被如何唱出,久远到曾经记载它的竹筏都已散做土灰,以至于我们无法看清它的面貌,怎么读,都带着雾意。
  然而它还是留下了,幸为汉人,幸识汉字!让我在这纸间笔墨上,还能将两千多年前的草木,看得如此明晰!
  不知那位冬日归来的游子,是何缘由一直搁置远方。我想他应是个战士吧。“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后读《击鼓》,似是在这里找到了答案。战事在身,哪里有回家的道理。再忧心,也只能吟咏而出,期盼这风,能将其带回家乡。
  “爱居爱处,爱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读此四句时,初不解,再读时,想起《庄子》中那句“犹系马而驰也。”若有所得,烈马欲驰骋而征人思归乡。然而马在树下被寻回,征人也无处归还,其中的萧瑟苦楚,全化作了这歌谣之中,回荡山谷。
  不知那人问着问着,在这思乡之中会不会想到:我到底在哪里?马在那树林之下能够找到。可我呢?我自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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