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响的文章

  闲来无事,三五结伴,散步至河堤大桥,眼前全是断壁残垣。齐齐整整、树木掩映的村落早已不见,东家呼西家唤的日子已成过去,鸡鸣狗吠变为绝响,代之而来的是轰鸣的马达和冲天的尘烟。昔日莹澈的清亮亮的河水泛着泡沫,游鱼细石踪迹全无,这个不大的城市正在进行着跨越千年的大拆迁。苍然的老者眼里噙满泪水,面对座座废墟般的村庄发出幽叹,那个传递了几代的清幽的屋院呢?那棵结满了红红的果实的弯着腰的枣树呢?那个碾轧过无数岁月和日子的轱辘呢?梦想,思念,缠牵的所有岁月……
  明天天不亮,我要打点行装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所有的思念就此都将随风化去。但心口为什么还要隐隐作痛?
  
  篇二:绝响
  “嘭……嘭嘭嘭嘭……”远处的山坡上,北风震天的乐声卷着粗砂砾朝我冲来,我望着那个黑影,缓缓走向这个陈旧的小村。
  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来寻找一门古老的乐器,缶,蔺相如令秦王击缶而歌,至今已有两千多年了吧,然而据说,这儿还留着一位会击缶的手艺人,我想请他出山发扬这门乐器。
  进村的时候,缶声未绝,我未敢打扰,向村民问来他家地址,在面前等候,未曾想,我未进门,被一位老妇拦住了,她说里面绞脸师傅正在忙活呢,等她出来先。“第三贵目周,消灾添福寿;夫妻手牵手,君子是好逑。”我听到一个挺年轻的声音在唱着调子。等了一会,我看到一个人背着一种体型巨大的乐器回来了,没猜错的话,这就是缶了。我连忙走上前去,他示意让我安静,然后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里面,这不是他家吗?我不解,看着这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以及他刚放下的方形乐器,上面磕磕碰碰,怕是有些年头了。
  出于好奇,我也趴过去看里面,里面,一个三十有余的女人,拿着一根细麻线,半蹲着在一个少女面前中间用一只手拉着,两端分别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麻线在上面来回搅动,并敷上一种白粉,她的目光专注,像一个朝拜者,额头有汗也不擦,少女脸上的毫一毛一被麻绳绞了下来,脸越发白净,我想她一定来自江南吧,上下摆一动的手臂,如同在摇动乌篷船上的木桨,缓缓穿过青石砌成的桥洞。此时此刻,全世界都是安静的,我只能听到风声,这个看上去无比粗犷的男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大,他可能也到江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