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春耕的文章

  说到这座山,不算太高,但也长满了树,在山东可以俯瞰整个村子,所说村子里人世代生活在山脚,但这座山没有名字,因为在村子前面,人们索性叫它前山。山被树林和草坪覆盖,只有一块空地是石头表面,长不出草,像得了皮肤病一样,呈着红褐色,这块石头空地就是孩子们的阵地,刻满了孩子们的笑声。
  男孩在草地里摔跤打滚,女孩学着男孩打滚,从山顶往山下滚,直到停了为止,站起来时头晕晕的,站不稳便又一头栽倒在地上,惹的其他孩子哈哈大笑。山下堆着不知谁家的草垛,像一座房子那么高大,草垛旁有一棵白杨树,有七八层楼高,虽说白杨树下面光秃秃的不长树枝,但乡下的孩子个个是爬树高手,用老人话说就是“一群猴崽子”。爬上树之后,在望草垛上跳,草垛很软,跳上去像是公园里的跳跳床一样,孩子们轮番上阵,竟把草垛踩矮了足有半米。有一次,我在跳的时候用力过猛,在草垛上没站稳摔到地上,把脚扭的筋骨全错位,脚肿得像个大馒头,被迫关在家里在家养了一个月。孩子们每天在阳光下疯跑,个个晒得铁一般的黑亮,那一个月我几乎没出过家门,因此变得白了许多,和其他孩子明显对比,所以从那以后其他的孩子都叫我“小白脸”,其实孩子们不懂什么是小白脸,只是觉得我比他们白,只是觉得好玩罢。
  孩子们熟悉山上每一株野花,每一棵野山楂树和每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它们都是孩子们的伙伴,也是孩子们长大后最留恋的童年
  春耕是一年之中除了秋收之外最热闹的时候,春耕几乎都是以家庭单位一家老少用牛车拉着化肥和种子浩浩的去田间,有说有笑的开始劳作,谈论的多是前几天的雨是多么及时、今年种子好,一定比去年丰收,最后,男人不忘叮嘱自家女人“我说,今晚回去多炒几个菜,把大哥和狗儿叫来,俺哥几个好好喝喝。”傍晚,家家炊烟冉冉,男人在炕上摆好酒杯,杯杯倒满老烧,只听屋里传来——“干”。
  女人吃罢了饭,领着孩子去大槐树下乘凉,疯跑了一天的孩子也累了,安安静静的依偎在妈妈身边,时而听听大人说话,听也听不懂,又转头呆呆的望着如孩子的眼睛般宁静、单纯的夜空。乡村的夜空深邃的像黑洞一样,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难以自拔,城市只能看见月亮,看不见星星,更别说流星。孩子有足够的耐性,盯着夜空看了半天终于看见流行的尾巴,便兴奋得大喊,忙做许愿状,其他孩子闻声也纷纷学做,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是不知道许的是什么愿望,我猜多半是希望长大后走出三面环山的村庄,就像走出村庄的人对着烛光许愿——再次回到村庄,就算回去,也是物不是,人亦非。
  蟋蟀低鸣,夜深了,人们纷纷散去,女人领着孩子回家,孩子侧头问妈妈“种下星星,会长出月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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