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相片的文章

  
  篇二:父亲的相片
  夜里睡得不太好,梦到了好久没见到的父亲。场景是老家的门前新修的房子,我爬在一堵独立的墙上,那墙无依无靠上边摇晃,有些惊心,上去看原来在梯子的另一边有个大木头支撑着,父亲就在一边;又见父亲在房顶上,真真地教导我如何修建的方法。醒来想了会儿,莫非快十月初一祭祖节,立冬天寒,父亲早早来看我为他们准备送寒衣了么。早上起来看竖立案头的父亲相片,他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心里就泛起酸涩来。
  这张相片是父亲生前同意作遗照的,大约照于五十六七岁时,是来看我时在我们单位的照相馆拍照的。这张照片所以被选作遗照,首先这是父亲唯一一张进入老年时候的标准照,也是他一生里第一张单人照,其二是这张照片照得很传神,拍出了父亲深邃的目光、俊秀的面庞、招风的耳朵还有比我现在还好的头发—关于那耳朵,父亲跟我讲过,小时候奶奶姐姐没顾上管,曾被猪咬过,差一点掉了,再加上冻疮,就成了那样;但我看那似乎还有遗传的因子,因为儿子的耳朵也有些那个招风的模样。细细看父亲的面容,还能看出弟弟和他儿子的样子,能看到我的性格,能看到妹妹们的影子。既而联想到父亲生前身后的一些相片来。
  看到父亲最早的相片,是他在1960年前后参加县市学习班的好几张合影。那时的父亲青春焕发,英气勃勃—父亲那时才三十郎当岁,又在新社会的旗帜下政治上生活上都得到翻身,心里像着了一团火似地整天扑在集体工作上,哪能不飒爽英姿呢!确实,父亲从奶奶那里遗传下来的面貌也一点不含糊,确实是俊朗好看的。心地善良、努力工作、希望满满的人,那能不好看呢—相由心生,不是虚言。但是,这一阶段,父亲也就这么三四张相片,集体的,由组织花钱拍了发给大家的,如果让独自拍一张,他一定不会去照,因为一张照片好几毛钱,是几尺布、几斤煤油、几包洋火或几斤肉呢!
  家里这一时期唯一的一张照片是奶奶的。背景是天安门,看那布景,定是专门到县城拍的。奶奶一辈子,就留下了这一张照片,父亲母亲的爱,照片给我们留下了见证。因为父亲自小失父,由奶奶一手带大,父爱母爱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