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文章

  我回来了。
  青春美丽的校园才是真正属于我该待的地方。
  
  篇三:归途
  再一次回到了这里,犹如宿命。广场上,人群已散去,墙上的鱼,开始慢慢脱离水,并试图隐于透明。这多像我们,面对漫漫的尘世,于黑暗中慢慢转身,并把心事小心藏在体内。室外,明灭的灯火,透过窗纱,渗进我们的血液,向不同的支流迁徙。
  如果可以,带上一只小木船,一本圣经,以及粮食,我们去远行。沿途,可以没有白杨,没有马匹,甚至露水,但一定要有林子和村庄,低低地,掠过我们的视野。那些腐朽的栅栏和骨头,躺在脚下。我知道,不久以后,我的骨头也会脱离我,与祖先一起沉默。再过段时间,光线就会剥落,虫鸣也会消失,而雾气,则慢慢聚拢过来,将我们打湿。
  事实上,我除了一点小悲悯和小忧伤外,更多时候,对于空旷的世界,我显得无所事事,不知所措。那年,祖母和我走在夜的脊背上,背后是漫漫的墓地。祖母走得太慢了,我站在坡地上等她,直到雨滴停止,果实落地……其实,祖母已悄无声息地划着她的小木船去了另一个世界。七岁的我,面对哭泣的亲人,想要努力找到那个世界的入口。
  原本安静的世界,被一抽一去了眷恋,便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悲伤。后来,我在一首关于祖母的诗中写道,像葵花一样安静的祖母,她的手上有好看的玉镯,她让我看,端详了半天,看到的却是她一生的空白。有时候,我多想再抱一下她,而岁暮朝夕,一生太短。
  往下叙述,已是夏日。头顶上的太陽,无所谓陌生或者熟悉。繁华的腹地,藏着一张张陌生而虚幻的脸。每次经过西城楼,我会在城门下站一会,看看那些美丽的橱窗,以及泛滥的广告,如何吐出诱一惑的舌头。那些有着水蛇腰女人们,她们在路上如何夸张走着,并最终消失于苍茫的夜色下。走在空旷的大地上,她们的内心是否和我一样,犹如荒原?繁华的背后,我不知道每天夜里,有多少人悄悄躲在黑暗里无端哭泣;三千里之外,又有多少人在佛前祈求安康?这些年,在生活的低处行走,我是那个走失多年的人,摊开的手掌,落满秋霜,落满细碎的海水。而火焰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