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食为天的文章
2018年11月28日
来源:妞妞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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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刘爷爷被划成了“富农”成分,批斗是少不了的,当红卫兵高高地对刘爷爷举起鞭子的时候,我爹词严义正地进行了制止,同时,讲出了这段亲身
经历的刻骨铭心的
故事,懵
懂的年轻人似乎也有所感动,免去了对刘爷爷的鞭笞。好人终有好报!
爹娶了我娘,成了家,又生了两个孩子,由于没饭吃营养不良都相继夭折,爹娘肝肠寸断。后来,终于生了我大哥二哥。大哥六岁、二哥三岁那年,正是我们全
家人最饥饿的时候,大哥只用三两口就扒光了对孩子来说都难以填满肚子一角的米饭,他急切地等待着二哥吃完,好让他洗碗,不为别的,只是期盼着在洗碗的时候用他那嫩弱的指甲刮点
弟弟的残羹剩饭——可是,每一次
美好希望的初衷和苦苦的等待得来的都是失望的叹息!爹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面对重重困难,人还得活。
在一个凉风瑟瑟的秋日,爹和几个相对强壮点的劳力被派往深山老林烧炭,面对艰难的任务,几条瘦汉也义不容辞。我爹无时不牵挂着孩子,他想,要是能让孩子吃上一顿饱米饭该多好啊!于是,每次做饭的时候,他从自己那份少得不能再少的定量粮中攫几粒出来,两个多月后,终于攒了大约一斤的大米。爹剁下山上的一节竹子,把米放在竹筒里,再用柴火把它煨熟,
回家的时候担了些木炭,带着满心的喜悦急切地盼着带给两个瘦弱的孩子。哥俩见到久别的爹,性情迟缓地拥人爹的怀抱,爹打开竹筒,把带着竹子余香的米饭分给大哥二哥。哥俩狼吞虎咽地吃着,还剩一口饭的时候,年幼的二哥说:“爹,我要菜!”可哪来的菜啊!爹娘不由自主地笑了,但双眼盛满了泪水!
劫后余生的日子渐渐有些好转。记得在我5岁那年,
春节过后,客人也招待过了,家里还剩几块肉,全家五口围着火炉也算是开了开荤。爹对我们说那块大点的不能动,要留着给最小的我明天吃,担心我少不更事,吵着要吃肉,一时又难
满足,但同时告诫我,这可是最后一块肉了。未来几天吃红薯米饭的时候,我对那块有滋有味的肉似乎额外珍惜,不舍得一次吃掉就没了,只愿意吃蒸那块肉时加了点酱油、辣椒面的汤。只要肉还在,而汤和酱油辣椒面是可以再加的。就这样,那块肉蒸了喝汤,喝了汤再蒸,反反复复蒸了不知好多次,最终只剩下一点点干瘪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