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

  
  篇三:窗外阳光
  寒流前的阳光,如回光返照,暖得令人不忍卒读。一窗阳光照进来,暖了手脚,亮了心田。窗外枝头的叶看似飘动,实是残喘,洋溢着最后的笑容。风呢,“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的风暂短躲避到城外的戈壁沙漠间狂奔去了吧,自然是一骑绝尘,惹得河边密匝匝的芦苇悉悉簌簌、你推我搡的,谁都不愿做那前头一排的“出头椽子”,怕先被风掠去头戴着的绒绒缨花。高高大大的白杨似乎巍然威严,其实它们的目光早就看到天边酝酿的风暴、心里最早明白一切到来的不可回避,所以在看到太阳照过来的时候,就开始静静地往下剥落身上雍肿的衣裳――呵,这脱去了青涩、闪出润黄光泽的叶儿啊,成熟是生命结束的时候,美丽是使命完成的标志――看它们在蓝天白云下刷啦、刷啦地悠然飘零,走完最后一程的姿态,像是给人上了生动鲜活的一堂关于生死的课:生来自然,死去坦然,一切随缘!
  结束了两天劳动,休息在家里,才有时间在这个时候打开电脑。惦记着周日到河边看到的景致,特别是那棵远望像千手观音似的大树,特别是那两只在水边踱步的白天鹅。树木一时不会改变,而天鹅,却是一些人窥视的目标,我不由得为它们担忧。我们这个社会,总有一些人是生命和美好的破坏者,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生命不在他们的手下嘴里。那天会餐吃羊肉,说起吃来,每个人都双眼发光,说吃过了驴,吃过了牛,吃过了羊,吃过了鸡,下次轮上吃狗了。不知道狗之后还要吃什么?吃之于人自然很重要,若非出家信佛,吃些家禽也不见得残忍,但超越了裹腹之外的吃,猎奇于未吃而吃,自以为有本事而猎杀法律止的生命而吃,那就可能犯了忌讳。人在做,天在看。即使你能从法律的空洞里逃脱,或许遭报应吃“天条”也是可能的。我认识的一位领导,退休后不久患病去世。那年到沈阳听他家阿姨跟我讲,老领导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是1960年左右自然灾害时期为了度过饥荒被派去祁连山里打猎的事。“杀的无辜生灵太多了,就得早早走,这叫偿还。”阿姨的话我并没往心里去,但搁在脑海里,时而会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