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

  它为何哭呀?泪珠儿挂在绿叶上,在冰轮清辉下,闪烁晶莹的亮。
  我喃喃自语:是思恋远方的情人,面对这轮明月,倾吐幽怨吧?抑或伤感这银辉无垠,何处觅知音?那高一声、低一句的吟唱,让人听了心碎。
  山乡村野的蝉鸣,没有这般凄婉。每每夜阑更静,万籁俱寂,那蝉群便开始演奏小夜曲,一唱十和,一呼百应,编织着我年轻的梦。偶尔也有跑辙得一两只,哼着流行曲儿,闯进我的梦。在我的漾着泪水的记忆里,他们从来不哭泣。
  都市的蝉虫啊!莫非粉尘迷蒙了眼,你才落泪?莫非噪音扰得神经衰弱,才彻夜地吟唱?月里歌舞升平,何不去捧场?银河里扬帆荡桨,不去鼓与呼?偏在这倦怠的梦乡里,扰得人心烦。
  推开临河的窗,清风扑面,觉得不那么朦胧了,可星光依然朦胧,大概是“月朗星稀”的缘故。我欲同那爱哭的蝉儿聊聊天,这会儿却不知藏身何处,作罢,上床睡去。
  “知了、知了——”
  谁能“知了”人生呢?我似乎知道了一些,却又不曾记下答案,只依稀可辨:一对精灵,栖息在虬枝盘结的葡萄藤上,对吟着,低唱着,唱落了月亮,唱红了太阳。
  
  篇三:午夜蝉鸣
  今晚的梦,注定属于蝉儿,不属于我。
  合眼躺在床上已经很久了,却辗转难眠。我脑海开始梳理这其中的缘由。
  如今的我,已过而立,家未成,业未立。独自扛着未婚的大旗四处招摇。唉!难以入眠。
  回想刚踏入工作岗位,牢记父亲的嘱托,立足本职,踏实工作的训言,使我不断进步,奖状,证书,入党,接踵而至。可如今,激情已逝,进步不再。是环境改变了我,还是我追赶不上瞬息万变世界的脚步,我感到些许的茫然。
  窗外,蝉儿开始了新一轮的哼唱,还是那样有力,那样急促。它是在证明什么吗?是感悟季节的变换?还是要在这短暂的生命中唱出属于自己的音符?
  大概是这样的吧。人们常说,流星划过天际,消失在远方,是为了留下生命中最美的一刹那。午夜的蝉鸣,是否也是为了躲避白日的浮躁与喧嚣,在这寂寥的夜晚,唱一曲属于自己的歌。我开始渐渐喜欢这单调的夜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