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

  我们走进了地下通道。通道了冷飕飕的。这种冷不同于空调的冷气的冷,寒夜的冷,也不是炎夏渴望能够解热的冷。它冷的浑浊,就跟死过人的房间里幽暗的灯光里的冷差不多。地下通道里来往的人的目光和面容加深了这冷的浑浊性和接近于死的真实性。出了地下通道,踏到湿淋淋地地面上,为我所厌恶的都市顿时变可个样。呆滞地不近人情地建筑物,带着一丝惹人同情的忧伤感,不情愿地凝视着天空。如雕镂而成的树木和花草在被雨洗过之后,难得地露出生命体所应该具有生机。人流没有了,只是稀疏有着几个打伞独行的学生。路灯开了之后,目力所触及的一切都有了幻想性地诗歌和散文之中才有意境。橙红色的灯光隐藏在高大的玉兰树叶里,散发出来的光线在雨和树叶上描绘着色彩。湿漉漉的马路上枯黄的玉兰叶凌乱铺散,如画中画的一个永世不会被人为打扰的图画一般。我沿着街道望向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似乎慢慢地我会和她走出这个世界,进入诗意的画中。当然,这是我愿意的,不过我担心此时的一切原本就是一个梦。
  雨下得小了些,我们的步履也就放慢了些。有一段时间我们是沉默的,在沉默之中,我找了我寻觅了很久的感觉。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一无所有,只有可能会实现的理想和说出来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她怎么会正眼瞧我?风吹开,树叶摇动,叶表的水汇集成为大点的水沉闷地有质量的打在我们身上。每次风来,水落她都发出天真的惊呼声来。她的笑声融化我内心里悲观的思绪,在她的欢乐里所升华出来的快乐的翅膀里,又一次有了徐志摩才可能会有的孩子气的天真。
  万事都有尽头,只有时间会无休止。在无休止的时间里,一个短暂的永生记挂的片段飘过了。我来到了她住的地方。她没有带钥匙,这样我就有理由陪她等她的室友。空空的世界,空空的楼道里,时间却丰盈异常。我望着她的眼睛,听她说话。
  待她同事回来。我拿着她的毛巾擦干头发,接过伞,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不过,在都市对于出行无所谓白天和黑夜之分。雨下的不大,风吹的有点强,我撑开伞,对着门口的保安微笑了一下。他因为意外我的举动而闪现出了惊诧的神情。沿原路返回,依旧是那条路,走的人依旧是我,却感觉自己似乎是在隔了很多年之后怀着快乐的心情在寻觅不是很真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