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归


醉归
  篇一:醉归
  阴沉了一天的云,终究没落下雨。傍晚起了一丝丝的风,冲淡了沉闷的空气——-今晚的确是个烧烤的好天气。
  大伯住在邻村,我步行过去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村子有个很有渊源的名字:登瀛,据传是当年徐福登船去东瀛的地方。村子三面环山,顺着村边干涸的河往南是主干道——-崂山路,再往南看去,隔着郁郁葱葱的护着路的杨树林是一大片平整的庄稼地,再往南就是海了。大伯的家在村最北面,带个小院子——-自己种着少许的蔬菜:黄瓜和茄子的嫩苗刚刚有些成熟,但稚气的叶子上还留着淡绿的绒毛。
  我去的早,姐和姐夫还没到。推开客厅的门,嗬,眼前满是浓浓的色彩——杜鹃花开了,足足超过了一米的直径,花团簇拥着,白的,粉的,浅红的,深红的都拼命的挤在一起,不多的叶子都被挤到了边上,成了点缀。大伯说,五月初花就开了,现在正是快要凋谢的时候。我走近细看,花儿们都有些蔫,瓣也软软的,有些花边都已枯卷。我说呢,一进门就看见它们拼命的挤着,原来是时日不多,想多留下些灿烂,多留下些色彩勾住驻足的人儿,多留下些倩影在赏花人的记忆里。你们不累吗,就为了能在别人的记忆里活的久一些。但是,你们可知道人类是最健忘的动物——-他们是最喜新厌旧的。我想起了昙花,那个在夜里默默盛开只为取悦自己的小东西。我们不知道两者谁活的更有意义。也许每种花都有自己的习性,有自己的脾气,只要活的让自己不憋屈,让自己开心,活的方式倒显得无足轻重吧。
  正这时,清爽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姐夫和姐来了。
  我们开始忙活,在大门外的院子架起烤肉架,烧好木炭,就开始烤肉了。姐夫的手艺的确不错,肉嫩嫩的,很美味。大家围着圆桌而坐,喝着酒,吃着肉,拉着家常。姐夫两口子为昨天打台球的事拌起了嘴,姐说姐夫赖皮,输了钱不给她。姐夫说,今晚打一百块一局的。姐反问,你哪来那么多钱?还敢私藏。锤了他一拳。俩人你一句,我一拳的好不热闹。我吃了串烤肉,岔开了话题,姐夫,最近生意怎么样啊?姐夫说,比去年差了一半还多,建筑生意不好做云云。又说到了今年刚过去的村委选举,某某村一张票几千,又某某村几万。我颇有些羡慕党员们白得的钱啊,要是赶上村里有好几个候选人,那还不得发个小财!大伯和大妈今天去石老人观光园爬山,有张免费的园卡,我说下周把卡给我,我也去玩。说到了石老人观光园,大伯回忆起当年没开发时的山景,细雨蒙蒙中,山上雾气腾腾,树荫浓绿,宛如仙境。姐夫说道,那个地方以前邪气的很,死过不少人,而且园子正对着的海湾,可能是有流的原因,每每附近海域溺死的人都漂到了湾里。那个地方的公路是个拐弯,经常有车子就冲了下去……说到瘆人处,气温也冷了下去,风也嗖嗖的。我看了看表,九点了。不知不觉,酒已下肚好几瓶,五厂的啤酒,引的是崂山的水,口感很好。我本来就不胜酒力,在昏黄的灯光里,看着老两口安详的脸颊,看着小两口你打我打你的缠绵,感觉正沐浴在朦胧的幸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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