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

  从决定上山,也犹豫了很久,怕恶劣的环境,怕沧桑了容颜,怕一些未知的。可一旦决定,即义无反顾,执着去做,是我的本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认为我娇,认为我弱,认为我是温室的花,只会享受不能吃苦的娇贵躯体,司机小杨说,我不会在山上待过三天,并且是很肯定的语气,因为他几乎天天开车载着老公去山上,领略了那种环境,有朋友打赌,说以三个月为期限,认为我绝对坚持不住,只有我自己相信自己,我能坚持,我就是那百分之一,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对立面。
  每天早上五点多起来,只为听到那机器转动起来的咔哒咔哒声,挖掘机破石的打钻声,装载机突突的运行声,这强大的混合交响乐,是种安心的曲。风夹带着尘土飞扬满山,拉石料的大车蜿蜒在山道,曾经厌恶大卡车,厌恶司机大声的摁喇叭,认为必是粗俗之辈,而这时,大卡车在眼里是可亲的,它连接着企业的命脉,输出的是成果,是利益。
  夜晚十一点,放炮工站在上面,打着手电晃动着信号,大声的警告:放炮了!
  各种机械从工作场地开到隐蔽处,嘱咐工人注意安全,随着两声地动山摇一般的震响,渐渐的空气中弥漫了炸药的味道,浓密,不敢顺畅呼吸的感觉,怕有害气体的侵入。
  下雨,感觉很冷,带的衣服不够,瑟缩着,不像夏天,不似春天,这样的天气总使我不安,反复感冒,看着年轻的工人身着短袖,而自己一味厚重着衣,唏嘘,无奈。
  常常要参加各种会议,从山上直接回家,总是先洗澡,脱去山上着满尘土的衣服,翻动衣柜,却不知穿哪件合适,觉得穿哪件都不合适,感觉没有衣服可穿,瞬间有满满的感伤,心口盈盈一腔泪水,却不知该洒向谁,委屈与谁,疲惫,身心俱是,不逛超市,不逛商场,脱俗,一味的睡去,醒来,再度上山。
  
  篇二:五月的风
  月的吹着,他早已习惯了这山岗上的风声和竹莜的声音。看着山坡上的棱线上的枞树在风中摇曳,他想:这世界终有一天会变好吧?
  他确实不年轻了,自从过了四十岁的生日之后,他越发感觉到年岁的逼人。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大儿子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读书,小儿子辍学在家。然而,在他的心中总是搁着两道难解的题:一是大儿子繁重的学费和生活费,二是不务正业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