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鍘 》全本完结版


他就把酒注入了喉。

「告訴我…」

女子一聲不發,只對他笑了。

他卻無法再發出聲音。

血自他的眼滲出,然後是鼻子,耳,和他的嘴角…

「下毒!」包拯大驚。

這時,女子俯身在老人耳畔說了些話。

包拯即使聽不出一言半語,從燕侯臉上出現的恐懼已知事不尋常。

而那不單是因為了那杯毒酒…

「你向他說了什麼?」他抓著女子的雙肩喝問。

面對已氣絕的女子卻守口如瓶。

「大人,把小女子扣下吧。我已毒殺了我的父親。」

「你這樣做是為了免了他刀頭之厄?」

女子搖頭。

「我才不會。我這樣做只是不想其他無辜的人也會被牽連而遭不幸。大人把小女子扣下,小女子在公堂之上自會交代。」


(四)

女子這時身上的華衣已盡卸只穿潔白的內裳出現在公堂上。

由於她身份特殊,包拯免了她下跪命她站著答話。

可是她堅持像普通犯人一樣跪了下來。

「我是在十六年前他贏得那一戰時出生的。從那天開始,他就吉星高照,百戰百勝。」

「你所言是事實。因此你父亦對你珍如拱璧。」

「幾乎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視。」

「既然如此,何以你這樣對他父親?」包拯大怒中把驚堂木狠狠搞了一下。

「他不是我的生父。」

堂上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什麼?」

「我確是在該日出生。他的妻子在當天臨盆產下一女兒數里之外,一個苗婦亦誕下一女嬰。在混戰中,我真正的父親,亦即是苗軍的首領,戰死了。然後,屠殺開始,我母親,兄姊都一一喪命,倒在血河之中。」

「胡道!如果是這樣,你如何可活下來?」

「我本應難逃一死。幸而我母親的一個忠心的侍婢救了我。她是漢人,但我母親待她如姊妹。她知道我一定會被殺死。於是抱著我跑了出來。

當時兵慌馬亂,冥冥中她竟跑到了燕侯妻子產下女兒的馬廄。在那裡她發現了一個死去的女嬰就把我們對掉了。燕侯對此毫不知情。我認定我就是他的福星。

當他妻子也死去時,他也不甚了了。我是長大了才由潛入我家中當婢僕的恩人告知我這一切。」

「她現在身在何方?」

「數年前,她已病死了。」

「如此,你如何得知她不是騙了你?你這蠢材!她可能只是和你家有恩怨才加害於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