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悉尼月光 之 感謝卡 》全本完结版


他們打算把最後的時間全花在臥室裡,這幾天一直沒有出門。

我的阿滿也受了很大打擊,一直精神不振。

我這幾天都不敢去找他,怕讓他難受,另外我要做的事情也確實太多了。

真不知道該怎麼寫這些卡片。

我知道這也不合情理。

我的人生已經沒有明天,對我來說現在剩下的明天也為數不多了。

可是我還要花時間去感謝那些在我這一生中幫助過我的人。

菁菁不打算寫任何感謝卡,她倒不是因為冷漠,只不過她太沉醉於阿康,已經忘記了世上其他的一切。

說實在的,我也知道這些感謝信沒有什麼意義,它們就和賀年卡一樣多如牛毛。

人們早已經過了那個會被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時代了。

而且,當鋒利的刀片劃過我的喉嚨的時候,我想我不會感謝任何人的。

說起這個,還有另外一件讓我擔心的事情:

他們會把我做整個燒烤,還是會分解成肉排?

就像超市的貨架上擺放的那些。

我不想被分成一塊塊的肉排,倒不是我有多麼留戀自己的身體,我就是不想讓家人朋友超市裡買到我的肉。

不想那個好朋友在餐桌上突然認出我身體的一部分。

如果被整體燒烤的話,遇到親朋好友的機會要小很多。

我總是希望處理中心的人不要把肉送到本地的購物中心,這樣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像我這麼想,很多顧客都想知道肉排主人的身體情況,甚至有人提議要在每塊肉上貼上原來主人的名字和照片,說什麼是消費者有權知道產品信息。

這些人可真差勁,以前從來沒聽說有誰對豬肉和牛肉以前的主人感興趣。

這也不奇怪,多有的人都接受過同樣的教育,女人成為食物是天經地義的,有無數的科學數據和結論,可以證明這對人類的繁衍是多麼的重要。

可我總是很懷疑,我覺得總會有其它辦法。

我並不是懷疑這個抽選,它看起來很公平。

每次抽選都有很多獨立機構進行監督。

被抽選的人都是按照規定隨機抽取的。

開始時每年千分之十,後來慢慢增加到千分之二十五。

好像被處理的女人還不夠大家食用一樣。

每年都會有女明星或者政客的妻子女兒被抽到,各種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連篇累牘的報道,有的人還別出心裁地舉行處理晚會,邀請被選中的明人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