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吧,少爺怕那幾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故而專門在此等候,原也是夜涼無事走走,不想恰好碰到兩朵小花,可惜呀,小花再美,今日少爺也要拔了。”
娟娟凝視著許成龍,平靜地說:“許家少爺,你實說,我姐姐是不是你害的。”
許成龍乜斜著眼說道:“正是,那又怎樣,少爺玩的多了,你姐姐執死不從,丟了性命,那可怨不得我。”
娟娟眼睛要噴出火來,狠狠地盯著他,許成龍倒微微心慌,腰間抽出大刀,說道:“少爺待會有要事,就先送你去吧,你妹妹還在等你。”
娟娟見許成龍大刀舉起,轉身就向坡上奔去,一面大聲喊叫救命。許成龍大笑道:“還想逃麼。”躍身追去,誰知娟娟一著忙,竟逃進荊棘叢中,許成龍急於置娟娟於死地,也鑽了進去,這下舉步維艱,輕功竟一時施展不開,娟娟身形靈活,東躲西藏,反倒使許成龍大費周折。
忽然只聽嘚嘚嘚馬蹄聲響,坡下一匹白馬風馳電掣般馳來,娟娟也不知是友是敵,求生心切,只是大叫道:“救命!救命!”
許成龍回頭一看,那白馬上載的卻一位稚齡少女,年約十四五歲,比娟娟大不了多少,身材苗條,眉清目秀。那少女聞得聲音,一抖韁繩,潑喇喇疾馳上坡,見地上躺著一個女孩,不知生死,許成龍手持鋼刀,正欲行凶,當下更不答話,從鞍側取下一柄畫戟,卻是鑌鐵為柄,純銀鑲頭,輕輕一抖,縱馬向許成龍刺來。
許成龍只得棄了娟娟,躍出叢莽,回身招架,數招一過,不由大為驚訝,覺得這少女膂力雖然稍遜自己,但招法之精妙,實在平生未睹,比自己老父尤有過之,似乎帶有久經沙場的森森氣象,只見她一桿銀戟使得如蛟龍出水,毫無破綻。許成龍鬥得三五十合,只辦得左遮右攔,沒有半分反擊。以步敵騎,以短敵長已經吃力,武藝上又不是對手,只得節節敗退,忽然將刀向外一蕩,叫聲“少陪”!一躍而起,飛也似向坡下逃去。
那少女好勝心大起,笑道:“看你可逃得過我這銀鬃閃電駒!”一抖絲韁,叫道:“白白,追!”原來“白白”是馬的名字。那馬似通人言,四蹄縱起,銀瓶潟地般向許成龍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