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的郵包還是飯店贈送的曲奇?我有些期待,上次一個師姐給我寄來了一只西班牙生火腿,讓我這個吃了多年德國鹹肉的人大快朵頤,我的櫥子裏藏有幾瓶白蘭地,雖不像話了點,但如果還像上次那樣,總得配點喝的東西,慕尼黑啤酒在這個小鎮上可不出名,況且這種裏面透著一股怪味的液體像我這樣的外國人,喝不慣也是理所當然的。
門口站著郵遞員,他穿的很有特色,別人都穿著黃色的制服,而他則穿黑色,很有一些黨衛隊的味道,想必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街頭以前住著一個猶太人,看到郵遞員過去,他的臉上總是充滿警惕,無論在做什麼一只手總是插在褲子後兜裏,我記得我剛來德國的時候曾經去過他家,我敢肯定揣在那裏的是一把槍,而且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魯格手槍,他還有八發子彈——我當時很不懂事,偷偷的拉開了猶太人的抽屜看過,好在沒有動裏面的任何東西。
歐洲並不是個嚴禁武力的地方,禁槍條令雖然嚴格,但並不是沒有漏洞可鑽,如果去芬蘭,就是我這個外國人說不定也能搞到一門三十七公釐小砲玩玩。
郵遞員給我了一個信封,上面用德文寫著我的地址,卻沒有寫姓名,問郵遞員,他說他只負責派送,我知道他也確實盡到了自己的本職責任,這是一個很敬業的人。
再次的回到書桌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信封,還好,裏面既沒有炭疽粉末也沒有炸藥,兩張紙掉了出來,質地看起來很好,落地的時候譁譁的相互摩擦,音效聽起來也很清脆。
不知道是廣告還是宣傳單,上面不是彩圖,應當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我撿起了它們,上面的格式很漂亮,從格式到行文用詞都無可指摘,但卻有種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感覺,德國人的風格,這些年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我定了定神,仔細看了下去。
說真的,我實在忘了是什麼時候投的簡曆了,也許有一次我見到幾個穿著綠衣服的警察從白雪皚皚的街邊小心翼翼的走過,我向他們表達了一些意願,于是有人就向我要了一份簡曆,這大概是半年以前的事,那時候還是冬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