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覺的沒有對安娜提“一切都結束了”之類的話題,絞刑台並不高,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台上,這個絞刑台我花了三天的時間來維護修復,包括踏板扳手我都換了螺絲,小心翼翼的上了油,可以說如無意外萬無一失。這兒是二十一世紀的德國,而不是十九世紀的墨西哥,自然也不會有像佐羅那樣的英雄人物騎白馬跨雙槍,一槍打斷絞繩救下美麗的女主角,再一槍在我這個大壞蛋的頭上開個大洞,英雄美人,好不快哉!
“我是個不稱職的劊子手。” 我再次的手忙腳亂了,絞刑結打的是活結以便調整長度,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把它弄成了死結,對於一個有著劊子手職稱的職業劊子手,這樣的錯誤幾乎是不可原諒的!
安娜在一旁笑的開心,卻不知道是對我的嘲笑還是被我滑稽百出的動作逗笑的。
“等一會,等一會就可以收拾掉你了,安娜。”我汗流浹背的繼續對一根繩子奮鬥。
安娜似乎很喜聞樂見我的窘態,她在此時才顯現出自己的另一面。
“真笨,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被你吊死啦……哎呀……什麼我你的……”
安娜在我的面前剛露過窘,我也在她面前來了一次,兩人扯平了……
或許,安娜的主意是個好主意呢!法院的人已經開始不滿了,他們是來核實安娜的死刑執行的,如果死刑繼續拖下去,第一個浪費的就是他們的時間。
我做出了個大膽的決定。
我去解安娜手腕上的綁繩,我解這樣的繩子還是很有心得的,弄松之後,拉一下就開了。
我把絞繩遞給安娜:“這下你可要挖坑埋自己了。”
安娜眨了眨眼,笑的卻很俏皮:“我才不會幫你。” 她似乎在我面前出醜之後,對我的做法就十分的在意,我的菜鳥手段給了她很多取笑的空間,我突然覺得,她似乎在掩飾自己的情緒,我對弗洛伊德的理論略有涉獵,在這樣極端的環境裏精神分裂……我真的很擔心……她的長發被風吹亂了點,我在上面拂了一下,卻發現手背濕了些,她的汗?她很緊張,我肯定,我也為她感到不安,她在故作輕鬆嗎?我的心緒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