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楼下,父亲看到黄色的天然气标志,问我是什么,我怎么跟他说得清呢,于是用“少管闲事”回答。
在一个大型批发市场,父亲问这多东西都卖到哪里去了,我哼一声说全省。看到几十层的高楼,父亲问是怎么弄上去的,我不情愿地说,搭台。在批市场前,父亲看到一个大型的水牛塑像,可能父亲对牛有特别感情,围着塑像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还不想离开,我又没好声气地说,一个牛,你看少了,走。
在上海,我拽着父亲的胳膊走,常常是生气地拉来推去,而父亲从不生气。
还有更对不起父母亲的事。
母亲病重多年,我从来没有照顾。生病期间一直在乡村诊所治疗,就连弄到三甲之类医院去检查就没有,何况住院治疗?
那一年年的“十一”,我回到老家,正值大妹孙子周岁,我们兄弟姊妹都去了,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很想去,要我扶她去,可我嫌麻烦拒绝了。哪里想到一个多月后妈妈就永远离开了我们。
今年6月父亲在乡镇医院治疗效果不佳,我为什么不把父亲转到大一些的医院治疗呢?就是治不好,不留遗憾啊。
父亲出院后,我为什么不多陪几天呢?
回武汉后,明知父亲的病没有好转,为什么不提前回老家呢?
……
儿在外被父母牵挂惦记是幸福。
现在这一切我都没了。
家有老人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