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茧成蝶


化茧成蝶
  篇一:化茧成蝶
  我一直站在墙的角落里,面对着白壁,准确地说是那是一面灰色的石灰墙面,那上面有我幼时用铅笔涂画的一朵花。我盯着那朵褐色的花,重重复重重的花瓣。母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穿透了墙壁,飘出了屋子。我的脸始终不曾转过去。屋子里的方桌上,有我摊开的作业本,上面满是红色的叉叉。
  那是二十年前的我,瘦弱却倔强,象野地里的杂草一般。我的少年时期一度是如此反叛,甚至相信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或许是因了腿上胎生的那颗暗红色的痣,如蚕豆大小。那颗红痣被描述成一个故事:我是捡来的孩子,而胎记是我的亲生母亲留下的烙印。这个故事,不仅出自父母那里,还有父母同事邻居,被许多人重复着讲叙。在受到严厉的责骂的时候,我便会背着母亲,在暗夜里将衣服、心爱玩具、书本、几角零钱打成小小的包裹,然后幻想自己拎着包独自出门,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当然,我只是停留在幻想的阶段,我甚至非常害怕那样的结果,一日,一个陌生的女人敲开我家的门,然后告诉我,她是我的生身母亲。那个夏天,我穿着大摆的连衣裙去学校,穿过老街,走过菜市,我突然感觉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子在看着我,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腿,盯着那颗暗红色的胎记,我紧张地望着她,愈发觉得她的眼光在追着我,我开始一路往学校方向狂奔,直到进了教室还心跳不止。这个女人象梦魇般尾随了我很长时间。这让我不肯穿母亲为我买的漂亮的新裙子,我宁愿穿着长裤,热得浑身是汗,并拒绝向他们解释我的理由。我的父母或许觉得我是捡来的孩子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是一个再小不过的笑话,甚至他们是充满了爱意去说说笑笑的。但我为此耿耿于怀,在我成长的历程中,这是一道永远的伤痕,象那颗暗红色的胎记一样,无法去除。
  我逐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初中的时候,我依然是班上最小的孩子。但我不再把心思用在功课上。上课的时候我多半在遐想,并酷爱上了画画。书本的空隙里,一张张微笑的脸,痛苦的脸;一只蝴蝶,一尾鱼;又或许是几枝竹,一枝梅,我更乐意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去涂鸦。伴随着老师铿锵有调的声音,我笔下的人物似乎愈发灵动起来。十几年以后,我知道涂鸦其实是一种艺术,涂鸦也是街头文化的一部分,如果当年,我选择了这条路并坚持走下去,或许我会成为我涂鸦的作品中最炫目的的一篇。只是我的想法还没有实施便自己把它给扼杀了。我相信在父母的眼中,正经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我不愿意和父母提出我想去学习美术,也不屑于去和他们沟通,但在整个中学时代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癖好。现在翻开留存下来的中学课本,每一页几乎都有我的得意之作,其中最多的是蝴蝶。我能随手画出一只翩翩起舞的蝶,以飞越地姿势起舞。
首页1234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