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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清晰的记得,晨树在登机前轻轻的凑到我的耳边,喃喃地说,小离,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一辈子,守护着你。
晨树,那个干净明澈喜欢拍着我的额头唤我小离的家伙。在我五岁的时候,妈妈拉着他的手走进了我的家门,从此成为我生命里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小离,妈妈拉我进卧室缓缓地说,妈妈的战友车祸遇难,只留下晨树一个孩子,晨树大你三个月,以后便是你的哥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晨树从来都很安静,安静的几乎不离开自己的卧室。他很爱画画,一支笔一张纸便可以涂鸦上一整天,天上星星地上花草,那样的年纪就能把一切刻画得美轮美奂,而正是因为七岁那年生日晨树送我的一张水彩画,我才决定放弃霸占每次妈妈分给他与我等份的糖果。
后来我们所处的大杂院又陆续住进许多孩子,孩子们打打闹闹的生活一天都没停止过。一次我揣着心爱的布娃娃随着大部队在院里玩着过家家,宝贝玩偶却被突窜出来的铁蛋一伙抢走,我一急,便嚎啕大哭起来。这时晨树竟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推倒铁蛋夺回了我的娃娃,紧接着又被铁蛋的几个小弟兄摔倒在地,晨树只是死死把布娃娃抱在怀里,任凭孩子们的捶打,就是不松手。后来我的哭声终于引起了大人们的出现,孩子们一哄而散,我哭跑着扶起晨树,他全身都粘满了泥巴,额头淤青,鼻子红肿。然后他转过身,擦过嘴角溢出的血迹,递过已被压坏的布娃娃,拍拍我的额头用愧疚的眼神望着我说,小离,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布娃娃。( 文章阅读网:
晨树,我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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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在不住的悄然流逝,像一夜后的梨花,开出未知的结局。镜子里的我已经变得亭亭玉立。而晨树,他的个子已然高出我一个脑袋,俊秀的头发掩着明朗的脸颊,沉郁的轮廓嵌着深邃的眼哞,只是还是一样的不爱说话,除了,对我。
每天清晨晨树都会准时地喊我起床,然后踏上单车载我上学,在半途会给我买上豆浆油条,送我到校后又急急的骑往画室,他的制服白净的没有半点瑕疵,即便没有他笔下丰富色彩的渲染,却同样温暖。
我的姐妹们总是围绕着我打听着有关晨树的消息,背包里的糖果巧克力从来都接连不断,而我的任务就是负责将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的一封封情书传递到晨树的手中。叶子总是不甘心地看着我咀嚼着满包的腐败果实忿忿地说,莫小离,我怎么就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