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晨树,为了这些诱人的糖衣炮弹,你更加不能离开我的身边。
可是晨树终究还是离开了我,十七岁那年,晨树的作品因为在国际画赛上受到好评而收到巴赛罗那一家画报的邀请。晨树执意要走,倔强地选择自力更生,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给我们并不宽裕的家减少紧凑的开支。临行的夜晚,我们一起斜靠阳台,夜色波澜,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预料中的兴奋,只是弥漫着沉沉的忧伤。我努力地牵起唇角朝他嬉笑,晨树,我听说兰布拉斯大街的街道,车水马龙繁花似锦,两排的法国梧桐开得郁郁葱葱,我要你为我绘下清晨鱼腥的海风,画满夜晚旖旎的灯花。晨树凭望着无尽的夜空,答应着拍着我的额头,目光比月色温柔。
寒冬末岁,白雪皑皑,晨树,我的晨树,在冰封的一场大雪纷飞后远匿天涯,再难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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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红颜白发叹似水流年。我无可奈何地看着无忧岁月,逃去如飞。
然后一个叫作安也的男生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这个据说学业优异且眉宇间透露着点点帅气让人无法轻易忘却的转校生在新学期伊始蓦然出现在我的课桌前,以一种绅士的姿态俯身探问,你好,莫小离,我叫安也,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安也,这个在叶子口中几乎被神话了的男生,一米七八的个子,清瘦的身材,打很棒的篮球,跳最绚的街舞。叶子无奈的摇摇脑袋,莫小离,为什么幸运的总是你。
是的,并不算特别出众的我,真是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了么?
清晨推开阁门,却见安也已踩着单车斜靠在梧桐树边,微笑莞尔,唤我上车,眼神似八月晨光般明媚。骑到中途,又诡异地跑开要我等他,我望着他两手拿着早点远远跑来的模样,滚烫的豆浆杯在他双手间做着轮回接力,油条被费劲的嘴型吹的热气腾腾,甚是可爱。我好奇地问他,安也,你如何知道我未吃早餐而且早餐只吃豆浆油条?他微笑,不答,然后载上我继续前行。
课间又被安也喊了出去,出教室门时强烈的感觉到身后叶子一干人酸溜溜的醋意。我于是板着脸朝着安也大大咧咧地训着,同学,你的出现严重的影响了无产阶级的大团结,请不要无事打搅本小姐的清修。听罢安也尴尬的摸摸口袋说,那个,我听说你喜欢吃老婆饼,昨天恰巧路过一家,所以买了些给你。我窥着安也袋袋里熟悉的包装,是徐福计的老婆饼!我的野蛮形象再一次被瞬间击败,接过吃的我朝他努努嘴,如果哪天我吃胖了嫁不出去,你绝对要负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