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踩在云朵里,云里雾里,除了,指间的温暖,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我的,古老的诗经里,绽放了一朵叫“爱情”的花,执手之手,与子偕老,天长地久,地久天长,人生或许总有那样的时刻,动及灵魂的幸福,满满地荡漾心房,流溢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我的眼底眉梢。
我们仍然隔着人流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坐在图书馆安静的一隅,垂钓安宁与默契。只是,当我从课本中抬起头,换某人狼狈地调回凝视的目光,掩饰性地东瞄西瞄;操场上隔着人山人海,我们都能准确地从人群中找到对方,空气中在凝视的瞬间似乎有电流通过。
幸福似乎就是如此简单,手握一份盛满情意的关怀,纵使脉脉无语,羽毛却乘着风的翅膀,在我的心里译出他的每一份心意,属于我们的秘密。这种沉默似是最坚韧神秘强大的力量,即使语言也变得苍白。
那一天,汽车晚点又晕车,我脚步虚浮地往教室走去。“你怎么这么晚?脸色这么苍白,哪不舒服?”他从花丛的阴影里跳出来,拉着我走进小操场,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就有点晕车,坐一会就好。”他掏出蓝色手帕,把石凳擦得干干净净,扶我坐下“你坐这儿等一等!”我倚着凳子等眩晕感过去。过一会儿,他跑过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然后,抽出纸巾,沾着矿泉水,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帮我擦白裤子上的泥点子,那么小心翼翼。我这才发现原来天下了雨,小操场没有铺水泥,我的裤子上溅上了泥点子,而他的头发,身上全是半湿的,他在这儿等了我多久?他半蹲着身子,黑黑的发染着水汽温柔在贴在脑后,饱满的额头,微蹙的眉头,如扇子般的睫毛掩住了新月般的眼睛,挺直的鼻子,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场雨,小树林里的栀子花悄悄地撑开洁白的裙,在风中轻轻摇曳,纯洁无瑕,芳香淡淡,姿容楚楚,林间的水汽氤氲到我的眼中,丝丝缕缕,又在我的叹息中折回,化作一汪春水在我心中百转千回。多少年过去,我都能清晰的记得,有那么一位男孩子,蹲在女孩子膝前,在清雅的栀子花香中,如此温柔地甚至是虔诚地替那个女孩子一点一点清除裤角上的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