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倒了。我躺在床上,头脑昏眩,找不到一点力气。我只能躺着,我说不出话。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我想我也许会死吧。那心跳声猛烈地如离别的号角。我终于昏睡过去。
不知沉睡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天花板上惨白的日光灯。它在微微地闪动着。这是医院吧。我闻到酒精的气味。可是我仍然没有力气说话。我的手臂上挂着盐水瓶。是的我实在医院。
森。还好吧。我听见一个声音。然后看见模糊的身影。一惟。是你。
森。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要好好地,健康地活着。我去你寝室找你的时候,发现你躺在床上。你嘴唇干裂,发着高烧。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森。让我们回到过去去好吗?停止这该死的尝试。
一惟。不行。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样会伤害雨裳。她是无辜的。我们的尝试并没有终止,这只是一点小波折。
森。可是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不要抛弃自己的希望好吗?
可是,一惟。没有你,我没有前进的动力。没有你我只能沉沦下去。一惟。这就是我们选择的道路。可是我当时并没有对你说这些。我答应了你的要求。
雨裳第二天也来看我。她给我买了一束花,放在我的床头。雨裳拍拍我的脑袋说,你要振作起来哦。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是不是失恋了。她仍然不忘记和我开玩笑。我尴尬地看了你一眼。仿佛我们的秘密被发现。
森。你错了。你已经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你还没有发现吗?你们的尝试只能是一个失败,结果只能让你们三个都受伤。森。你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力了。感情是一种狂热的风暴,没有人能够成功地遏制。
森。人生是苦海。我们没有般若,所以我们无法穿越这三千弱水。森。我们都要学会接受短暂的快乐,即使这种快乐会在记忆中蜇伤我们。你不觉得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是如此吗?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会噶然地结束,临别时溅出悲伤的浪花。
森。你说你已经想不起一惟的样子了。森。不要再难过了。只有悲剧才是深刻的,只有离别还是永恒的,只有逝去才是本源的。
出院之后。一切恢复正常。如暴雨后的晴天。我和一惟和雨裳又在一起行走。和他们一起吃饭,看书,娱乐。可是我们不再能真正回到以前。一切都已经鱼烂,只有外表仍然安然无恙。一惟我能感受到你的尴尬,我能感受到雨裳的怨气。可是我为什么还在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