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霜降的文章

  最喜欢收那些小地块,有时太阳还没有落山,父亲宣布:收工了,上车!我们几个便欢呼雀跃。父亲套一上牛车,等我们一个个上了车,一扬鞭子:“得、驾!”那头雄健的黄牛便放开蹄子大踏步地奔走起来。我们一路说笑着、颠簸着。天快黑了,牛也慌家,越跑越快,母亲一直喊:“慢点儿,慢着点儿!”
  父亲卸车。母亲做饭。我们帮着牵牛、喂饲料,然后,就守在灶火锅台跟前,一边帮着烧火,一边闲聊,看着灶火坑里的火苗”突突突“地燃一烧,像跳着欢快的舞蹈。火苗一舔一舐一着黑黑的锅底,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兹兹“响:水快开了。我们拿来暖壶,先淘满暖壶,再放点小米,继续烧火、熬粥。这时偶尔还可以听到蛐蛐的歌唱,感受一下”蟋蟀在堂“的秋夜。
  一入秋,蛐蛐儿就多了起来。庄稼地里、柴火垛下、杂草丛、砖瓦堆、墙根、地缝里,都有好多的蛐蛐儿,稍微一惊动,它们便张皇失措地跳到处去。10月下旬已不再是“花丛月下总吱吱,正是秋声欢唱时。”这时的蛐蛐已经很少在室外欢叫,大都躲到屋里的某个角落,偷偷叫上一阵儿。小时候,总以为蛐蛐儿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后来才知道蛐蛐儿清脆的鸣唱,原来是它的一对翅膀摩一擦发出的。
  秋天的月光,穿过小窗照在身上,带着凉凉的寒意。不一会东屋里就有饭菜的香味飘满小院。
  这时节,正是“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时候,每每收完工,就有人来串门说话,拉拉家常,有时边吃边聊,说说那块地该种了,那块地该换茬了。父亲喜欢菊花,菊也是他喜欢的花——“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每到重阳节,我们都尽量赶回家去,陪老人吃顿饭,顺便看看父亲种的菊花妈妈喜欢用饺子招待我们,每次都要割上几斤肉,包顿饺子。也趁着人手儿多,满堂儿孙,热一热闹闹吃顿一团一圆饺子,也是十分开心的事。
  这次回去,我们家小院里的白菜都长得圆了棵。东邻家院外的丝瓜蔓、眉豆儿蔓都拉完了了。那些蔓子曾经串到了墙外的榆树上,攀得高高的,结了不少只又粗又长的大丝瓜,在树枝上高高悬着,棒槌一样,在风中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