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在父亲的吆喝怒骂中起床。他像往常一样掀开了我的被子顺便朝
着我的床踹了一脚,对此我早已习以为常。想来很小以前父亲这脚是要踹在我身
上的,因为小时的我十分贪恋床的温暖,随着我渐渐长大,父亲也就慢慢的丢下
这无用的方法。现在的我有很多地方是父琴需要的,有很多活是父亲要我亲自干
的,至于那些活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父亲只在一边看,偶尔他会上来帮我一把,看
我做的不好便会粗暴的把我推开并且亲自动手,因为我们刀下的菜人是丝毫浪费
不得的,特别是在父亲起家的那一段时间。父亲的活交给我两三年后他就不干了,
他将所有的工作都让我一个人解决,这样我的活就包括了对菜人的采购以及饲养
和宰杀,那时我才十岁。
被父亲叫起来后我照例在厨房转了一圈,开始为今早的生意做准备,然后到
关押菜人们的笼子里,挨个抚摸抚摸她们全身细嫩的皮肤和柔软的肉体,考虑着
这个或那个养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宰了。看看她们不同的睡姿,已经成年的我
稍微有了身体上的冲动。好在我的年龄尚早,到了今年也就十五,从我接替父亲
的工作以后早就不把圈养在屠房里的菜人们当人看了,父亲很早以前就警告过我,
屠夫是不能对自己手上的肉产生感情的,多余的感情只能干扰工作。我还记得那
时的父亲的表情很嗜血,眼睛充满血丝,就像现在的我在工作时一样,对于那些
肉板上的肉,如果说菜人还在笼子里时我还把她们当人看,当我把她们扔在肉板
上或倒挂在肉架子上时,她们对于我来说只是我需要处理的肉。
杀人是犯法的,不要说杀人还是为了要吃人,对于我和父亲这一类人来说被
朝廷砍十次都不为过。死固然是可怕的,可死的不会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因为我和父亲是男人。父亲这一类人在现今是多的不能再多,在外城我们这
条街做买卖菜人生意的就有四五家之多,我知道其中有一家的老板就是一个女人,
她还不是照例对肉板上的女子下刀。每天屠杀菜人的生活一点都不必当心害怕,
这个世道早就乱了,朝廷虽一心图强,想早日摆平乱摊子,依旧是心有余而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