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原因就在此。回想起来,家里长期圈养的几只双脚羊中,有一只是父亲第一
次问我学院情况后突然出现的,也就是那时我明白了父亲以及一些人的意图。当
时我觉得愧疚,在加上那名被抢来的小女孩和我岁数相同,父亲最终同意了,他
离开时狠狠地说了一句话「养大喂肥了我非活剐了她。」那一次,其实也是最后
一次出现强抢书院女子的情况,到现在再没发生过。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次抢
掠差点连城主的二女儿给抢了,城主知道后便动了真格。
说说那个被我留留下的女孩,那时她还小,她的父母来看过她一眼,她父亲
没有任何表情,而她母亲只是她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想来是不要了,大家族
里很少在意自己家里的女孩子的。后来,我天天叫她「小肉」,她一开始哭哭啼
啼的,隔了两三年后她也渐渐把自己叫做「小肉」。可能是父亲和我都忙于生计,
忽略了人肉圈里的小肉,到了现在小肉和我一般的年纪,身体各方面都开始发育,
我每天的工作就有帮她们喂食以及洗澡和如厕,在我帮小肉察身子时,我才会想
到她的命是我以前捡回来的。小肉唯一有印象的就只有我,那时父亲已经不宰双
脚羊了,至于那些刚来没多久就被宰了的羊儿就不要说了。每次我要宰羊的时候,
羊圈外围的帘子我都要拉起来,可那时小肉跟我说她想见到羊儿是怎样被宰杀的,
因为她想知道她被宰时会是怎样的,到那一天她就不会那么怕。我也不知道怎么
原因,我竟答应了小肉,帘子漏了一角,她可以从这个角见到我干活的情景。等
我做完时回过头来发现小肉吓昏了,她大病了一场,该她命大,想不到第二天她
的病好了,不然隔天该宰的救是她。后来,小肉和我相处的时间里我总觉得她怕
我,在她的脑子里早已意识到终有一天我会将刀割在她的身上的。
不是我残忍,没有人会给她治病,我愿意大夫也不会给低下的双脚羊治病的,
她们已经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在世人的眼中她们只是盘中的菜。女人沦为天下
人的盘中餐、腹中食,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像曾一度打入中原的八荒夷人,他们的
军队践踏过我们的都城,那二十年抵御夷人的历史,是全中原人屈辱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