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期天早晨在郊外手淫多么快乐 》全本完结版


  尿也是欢乐的,它们落到地面上发出愉悦的呻吟。这时候,张飞海好像又站了起来,我听到他说,赵会娟,我为你写了一首歌儿。他拿筷子敲着桌面,唱道:

  你就是我苦苦寻觅的那只羊,哪怕天崩地裂,也不离不弃;你就是我苦苦寻觅的那只羊,哪怕海枯石烂,也长相厮守。此种情景狠是吸引人,我就扭头去看,发现张飞海双目紧闭,茶色眼镜在鼻梁上悄悄滑落--他像一头委屈的猪。我笑了起来。然后就尿到了裤子上。

  回到座位,我开始坐立不安,湿漉漉的感觉在体内酝酿着滚滚诗意,几欲喷薄而出。这种情况下,我看起来像个不得不苦磨屁股痔疮患者。而众所周知,痔疮患者的精神内核就是忧郁,如此一来,我越发地像个诗人。绘面端上来,弥漫着股臊人的屁味儿。大夥儿都直愣愣瞪着桌面,连腰都挺得笔直--一个个全神贯注,贪婪地品味着由张飞海带来的滚滚忧伤。

  我二十 岁的时候,一周要上两次法医课。基本上,每堂课都要有一半时间呆在地下室,好与冷冰冰的屍体耳鬓厮磨,以便有朝一日修炼成殭屍。因屍体资源的稀缺,每次更换修炼夥伴,都是万众瞩目的盛大节日老师呈半蹲拉屎状,以爆破力极强的嗓音一声令下:开!--冷藏柜就应声而开,某位先生或女士毫不羞涩地露出了自己辣子鸡一样的胴体。当它躺上铝制解剖台,在聚光灯下进一步展示细节部位时,所有人都会屏住呼吸,陷入各自肥瘦不一的忧伤中孤影自怜。

  此时,就需要一个色味俱佳的响屁来救万民于忧伤。

  今日之忧伤与昔日并无不同。我只好深吸口气,憋憋憋出了一响屁,尖利如哨,嘹亮如号。没有办法,于情于理也只有我能担此重任,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好在效果立竿见影,大夥儿登时灵魂附体,把注意力投注到屁上,并以此来剖析我的粗俗。张飞海则趴在桌子上,只留个指头叩击着扎啤杯--这厮定是在酝酿新作。突然,张小勇说,我也写了一首诗。他一拍桌子,站起来:现在就朗诵给大家。

  服务员都是女人女人都是服务员卅看见一个服务员,我就看见了所有女人卅看见一个女人,我就看见了所有服务员啧啧,牛逼啊,好诗!大夥儿纷纷赞叹,目光分别落在苗条的服务员和肥胖的张飞海身上。遗憾的是,前者无动于衷,后者也一样。小勇坐下,得意地晃着脑袋,显然仍沉浸在排泄诗意的快感之中。这时,黑影一闪,一个女人站在了我们身边。速度感过于强烈,以至于没人能说出她是打哪儿过来的。当然,这不重要,因为她已经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