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桑葚

  我的婆家离我家不远,几乎每天,公公和婆婆都会在晚饭后散步到我家来,和我们一起看电视、喝茶、聊天。那日傍晚,老公公如往日一样饭后到我家喝茶,临走,我倒了些桑葚酒让他带回家老人很高兴,说故乡的桑树很多,这个季节,也该是吃桑葚的时候了。
  公公和婆婆都是1956年从潮汕平原来到海南参加矿山生产建设的,他们在这里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投入到矿山建设中,忘我地工作着,家中几个儿女,很小就都送到托儿所去,让阿姨带着。离开故乡数十载,他们从青春年少的男生女生变成了今天白发苍苍的老人。喝着石碌河的水,沐浴着琼岛的灿烂阳光,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铁矿人”。“铁矿人”,这三个字,他们也引以为豪。而远在琼州海峡的那端,故乡的山水,故乡的四季孕育出的果实,已随岁月的远去渐渐淡忘。只是这桑葚酒,钩起了他往事的记忆。
  公公是家中的大儿子,几个弟弟妹妹全都在汕头或广州。前两年,弟妹们相约着一起来到这里看望我的公公婆婆,公公每天都带着弟妹们看网球场,广场,到社区老人俱乐部,走一走那些新修过的马路,甚至去看从前居住过的老屋,看那些老屋门前的果树,逛的不亦乐乎。  
  一天,我们陪着几个老人一起上矿山,公公弟弟妹妹们见识了那座养育我们数十载、我们赖以生存的矿山,感慨万千。他们俯瞰着美丽的小城风景,手里摸着那些矿石标本爱不释手。他们让公公回家乡去养老,但是公公说,几十年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习惯了这里的月圆月缺,习惯了这里土土的方言,习惯了这里简单却能让他身心愉悦的俱乐部活动,就在这里老死吧,哪里都不愿意去了。
  而我们都知道,离开了多年的故乡,那里有公公天真无邪的童年,那个私塾学校里,他也曾经朗朗地读过古诗词。桑葚酒的颜色,淡淡的紫红,一点点涩一点点酸的味道,在公公看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点怀念故乡的韵味在里面。
  
  篇二:最爱五月桑葚香
  最多早上四五点钟,院后大榆树上的斑鸠叫声就妩媚起来。外面天光大亮了,各种鸟雀次第晨鸣。我其实已经醒了,却不肯睁开眼睛,慵懒的躺在被窝里,只为贪享这场天籁般纯美的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