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爐監獄平常的下雨天 》全本完结版

法國人稱它為「中央大廈」。

我們卻給它另一個名字「火爐監獄」。

外地的人可能馬上聯想到在裡面令人無法忍受的悶熱室室。

事實卻是,這名字是源於監獄所在的一條街:phố Hỏa Lò(火爐街)這街一向以售賣木炭爐子得名。

即使是個誤會,也沒有使這監獄來得友善一些。

任何被送入這監獄的男男女都將面臨可怕的際遇:迫仄的囚室,酷刑,還有要面對最終的行刑機器:斷頭台。

我知道。

我就曾住在那裡。

不,我當然不是囚犯。

最少,不是字面上的囚犯。

我是馬萊連(Mallory)的情婦。

查理‧馬萊連,火爐監獄獄長。

對他來說,火爐不是一座監獄,而是他的遊戲場。

我在丈夫死後成為法國人的婊子。

那就是我自己的人給我的名稱。

我當時二十二歲,身無分文而且舉目無親。

我甚至父母是誰也不清楚,自幼被教會的孤兒院撫養成人

雖然我懂得讀寫法文,除此之外卻身無長技。

我只有兩件有價值的東西:我的面孔和我的身體。

一個中間人把我賣到河內的一間妓院去。

馬萊連在不足一周就把我贖了出來,於是我就成了他的女人

當他告訴我他是火爐監獄的獄長時,他像被逗樂了似的乾笑了帶著聲,問:「妳是否會害怕?」

我點點頭,試問又有誰會不害怕?

「沒有必要啊!」他向我保證。

「只要妳是和我一起的話。」他補上一句。

「我曾聽過有關它的故事。」我侷促不安。

「嗯,大部份也是真的。」

我垂下頭,避開他的注視。

「他們說在裡面有一機器,可以把人的頭斬下。」

「呵,妳說的是斷頭台。對,我們有一座。但它不可怕。它是個尤物呢。而且它只斬下壞人的頭顱。」

「例如?」

「例如殺人犯又或對政府有威脅的人。」我渾身一震。

「多殘忍!」我低聲說。

「胡扯!我找一天帶妳去看看妳就明白它是如何具魅力了。」他笑道。

「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把我引領到他的床然後把我傳統的越式白旗袍(ao-dai)剝下了。

我上身只剩下那奶白色的肚兜(yem)了。

「鳳,妳真的很美。」他用溫柔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我已不太年輕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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