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許成龍是極聰慧之人,和陳克恕陳先生在一起,絕口不談採花獵豔,掄刀舞槍,只是虛心請教學問,時日一久,竟也能下筆成文。荷花翻過背面來,見寫著幾句批語,卻是遼國文字,一字不識。
看著如此肉麻無恥的言詞,荷花氣憤得手都發抖了。
“好一個‘若有虛妄,乞斬全家之首’,哥哥,你好狠心啊……”
“小姐,快去救二丫姐姐吧,眼下只有你能救她。”菊香焦急地說道。
荷花飛也似地出了門,到處尋找。
一個掃地的小童告訴她,許成龍帶人把二丫弄到宅後小樹林裏去了,荷花心裏咯噔一下,她瘋了似的奔到後花園,推開角門闖了出去。
荷花在樹林裏東尋西找,終於在一棵樹下發現了二丫。二丫臉朝下伏在那裏,荷花衝過去抱起她,覺得二丫的身體軟綿綿的,全身已經涼了。荷花用手試試二丫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荷花鼻子一酸,哇地哭了出來。
她一面哭,一面摸二丫的胸口,覺得還在微微地跳動,不禁又升起一絲希望,她也不知如何救活二丫,只是一邊哭,一邊搖晃著二丫的身體。
“荷花!你怎麼來了!”身後一聲炸雷,把荷花嚇了一跳,渾身一抖,回頭一看,是哥哥許成龍,帶著兩個如狼似虎的家丁,站在身後。
荷花撲上前,搖著許成龍的胳膊,哭著說:“哥哥,你們……你們怎麼把二丫弄成這樣了啊!”
“這丫頭不識規矩,哥哥替你教訓教訓,怎麼了?”
“哥哥,求求你,別打了,我不能沒有二丫,你救救她吧,把她放了吧,把她放了吧。”說著,荷花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拉起二丫,要向外走。
許成龍手一揚,一道寒光飛出,向荷花撲面而來,荷花一閃身,咄的一聲,一柄飛刀釘在荷花身後的樹幹上。
許成龍厲聲說道:“荷花,你聽著,你若敢和這丫頭做了一路,休怪哥哥我翻臉無情。”
荷花放下二丫,膽怯地退了出來。許成龍上前,探得二丫鼻息已停,冷笑了幾聲,正要退出,那個家丁說道:“少爺,小的總覺此事不妥,近日少爺身上已有了一樁事,若再傳出風聲,說少爺無故打死丫頭,教縣上知道,雖說無甚大事,這幾百兩銀子的卻是不免的了,不如造個這丫頭自己上吊如何。”